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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001章 祸从天降+ D. a$ R* D9 P1 ~) O O0 w
7 b8 A6 P( T0 D. N9 Q 这天是2002年3月30日,星期六。
% U) j# V. w7 Y 早晨方明睁开眼,拉着窗帘的屋内已是大亮了,妻子袁晓敏正在床上奶一周岁多点的女儿倩倩。她的神情很专注,眼睛盯着正香甜地吸吮着的女儿,嘴角不由地跟着女儿抽动。方明看这幅图景很美,像幅圣母图。
9 T7 ]: O! B2 Y) W 倩倩吃饱松开奶头,又睡着了,晓敏把她轻轻放好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。方明看着她仍露在衣外的那对大奶子,想起有几天没亲热过,伸手去拉她。晓敏打转他,随手放下了衣服,美目一瞪道:“少来!谁有心情?每天喝得醉醺醺才回来。”
9 [: d# G/ x" s 方明看着发怒的妻子,嘿嘿憨笑着:“来吧,趁今天礼拜,迟起一会。” : c! v$ z$ J" n# K8 N# y
“去去去,你礼拜我不礼拜,你不是今天想回村看看,快起吧,帮我把孩子们送到我妈家。”她说完又嘻嘻笑道:“你今儿礼拜,早晨的事都归你了,我再睡一会,啊-!真瞌睡。”打了个哈欠躺到了方明身边。
9 l6 s- g/ \/ c: B% m 方明欠起身心疼地看着晓敏,俊美的脸上露着疲态,他俯身吻了吻,晓敏睁眼看了看,心一软说道:“那就快点,讨厌鬼!”
, Y% E S4 d( ~ 他高兴的如奉圣旨,那敢怠慢……
q, Z0 _8 O3 B% ^/ ^ 晓敏很扫兴,又是这样,实际她刚才那话话言不由衷,关键时刻竟又草草收兵,生气地说他:“快起,干活去!” 2 D" _9 B: D2 S- K4 \$ J+ [
方明他倒心满意足了,听话地起身,开始干晓敏每天早晨干的事。 + P5 v t4 s6 c# p! F
晓敏给人家个体老板打工,按时上班去了,方明让上初二的儿子永康在摩托后座抱好妹妹,骑着把他们送到岳父家。
% F- z0 P6 F, R) c- g& W9 I" E; { 从岳父家返出来,他从街上买了几斤肉和一些新鲜蔬菜,回村里去看父母,过完年这还是第一次。
/ E, ~" K& g, b; c2 H4 ~ 这些年的气候太异常了,冷的迟热的早,九还没有数完天气已很暖和了,街上的少男少女们全都是单衣单裤了。方明本来也换成了薄毛衣,今天骑摩托嫌冷又换成厚毛衣。
: h) r- ]& n5 o* _0 [/ Z 刚换几个月的125摩托果然好骑,回村一路的上坡感觉不到费劲,原来那个破100骑一路吭吭哧哧,后面带个人进不了村头就得下来。 4 t9 S( q" v( h0 o
天气好、车也好、心情也好,十几里路不觉的就到了,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场飞来横祸等着他。
3 q: Y, Q. G) P* o 村里一般家家都有车马,院门都宽大,白天家家都敞着门,没有大白天关大门的习惯。他们家在村北头,是老房子,还是他爷爷手里盖起的,三间土房,隔几年就得重新用泥抺一遍。院子挺大,羊圈、猪圈、牛圈齐全。
7 [) A4 t/ U" h$ b* d, u& {' B 方明一直骑到院内停在了堂门口。 0 p8 D, c6 P% s6 c4 p7 ^
摩托车的嘟嘟声把方明的母亲招了出来,老人见到独子回来高兴的满脸堆笑:“小明回来了,咋就你一人,媳妇和孩子们没回来?”
/ r% J, ~4 e6 f) d9 G+ j. \ “永康下午补课,回不了。”方明从车上边解东西边回答。
, W& o7 }3 F) M% R' ~ l 他提着东西跨进家门,虽然家里破破旧旧的,但每次回来都觉得亲切,他向次次回来不管他身后有土没土,总要拍拍打打的母亲问道:“我爹不在?”
8 [# U) v; j v0 P9 d2 P/ `; J “你爹去地了。” " ~( k* @3 i$ S! v7 w
“咋现在都去地?”方明放下东西坐到了炕上问。
5 ~* v& j: X8 W) W+ h “上粪去了,咋又买这么些?大年的还没吃完。” 2 r# n# {: {( G
“不舍得吃明年也吃不完。”
# ~1 F: U" x9 t+ V! J6 R) ]7 u 方明和母亲闲聊了一会儿,话题离不开老人的宝贝孙子、孙女。
. Q' o, B$ d5 N+ q3 m- [) c. d 看快晌午了,他对母亲说:“我去地看看。” - @9 x! i" J3 g$ g! V% i
“甭去看了,你爹快回来了。”
2 W3 o& a' |) x+ o “我骑摩托一会儿就去了,顺便叫我大姐夫中午来喝酒。”方明大姐嫁在本村,前几年在村南头盖的新房,去地正好路过。
2 X& q* V: ], _8 K% f' C 到了大姐家,从门口看到他大姐夫正在院里不知忙啥,他也没下车,向正迎出来的姐夫说:“我去地看看,你晌午过去一块喝酒,我姐呢?” 9 K' Q/ o3 R- G" n$ e- T
“在屋里头,你不进来啦?”
0 z3 C$ s8 Q7 \2 ?+ ]+ Z2 R “不进啦!”说完一溜烟地走了。
2 P, l; B6 F9 C/ g 到了地头,方明没有看到父亲,停好摩托,向崖边走去,估计父亲是在崖下的地里边。
& L* U6 v3 {, R/ Z# T( f 到了崖边他看到了正在扬肥的父亲,他向下高声喊到:“爹--”。
8 p5 o( k0 J# _3 g9 e 正在这时,方明突然感到脚下一松,脑子刚反应到“坏了”,嗡地一声就晕了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 - A' u- J& R2 Q' y/ U
方明爹听着好像是崖上有人在喊,抬头一看,见一人正站在崖边,刚看清是自己的儿子,突然就见方明踩塌土跌下来。 ( A/ p$ I, L7 ?; @0 y
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两房多高的崖上跌下来,老人一下子魂飞魄散,扔下手中工具,张开两手疯了一样跑过去,想要接住儿子似的。
6 P: i3 y' i& W; \, A5 `! P 可没跑两步,就听“轰通”一声,方明已跌落在地上,溅起了高高的尘土。老人一下子肝胆俱裂,像天塌下来似的,眼前一黑,腿也软了,一下子跪倒在地上,马上又挣扎着连爬带滚地到了儿子跟前,见儿子满头、满脸、满身是土,正看着他。 & E) }+ ^: p- H7 M
方明的身体一着地,他随着就清醒了,很快缓过神来,知道自己刚才踩塌土跌下崖了,现在正面朝上躺在崖下。这时,他首先想到的是真的出了大祸,所幸还活着,没跌死,可咋会碰到这事? , h0 A, t' e" u$ J, G; i' A8 l
听到父亲大声地“小明!小明!”叫着,扭头看到父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。
) @7 \7 d8 w: }3 B$ m 父亲跪伏在他身边,黝黑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惊恐、惶急的神色:“小明,有事没事!?有事没事!?” # h5 K/ d7 q6 s/ o( d' c" I
方明先安慰父亲:“没啥事,爹,甭吓”。
6 Y5 G5 ^4 |# v6 g R& c | 这时才顾的上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:腰部感觉胀的难受,从腰往下好象空了似的,什么也没有了的感觉。他用手向下摸了摸,腿还在,只是失去了感觉。他又用手摸了摸胸和肚子,感觉还好。方明心里觉得问题很严重,下身怎么会没感觉呢?跌坏哪儿了?想着看过的相关资料,他知道坏事了,得马上问问他的医生同学宋长庚。
5 Z, P& N3 A- h7 D3 n4 Z 父亲在旁边说:“小明,能起来起不来?来,爹扶你起来。”
! T' @( z: m9 e4 ]0 j “不行,爹,起不来,我先打个电话。”方明掏出手机,手机好好的,没有摔坏,他查到了宋长庚的电话号码,拔出去,可信号不好无法接通。
8 o3 a# X$ v( F: X$ J! Q: W 宋长庚是县第一医院外科主任,他肯定知道该怎办,现在电话打不通,方明又静心想了想,然后对他爹说:“爹回村找上我大姐夫,再叫上六、七个人,寻一块结实的床板,没有床板门板也行,先把我抬回村。记住先不要告诉我妈。” ! c# t0 `, H# S) T
老汉亲眼看到儿子从那么高跌下来,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,现在见儿子清清醒醒能说话,还稍有安慰,听了儿子的话后慌慌忙忙、心急火燎往村里赶。 , J. O9 W) X+ T. Q t1 j, ~0 `
剩下方明自己,他又重新感受了一番身体状况:头、上身没事,腰部还是胀胀地难受,腰以下好像什么都没有了,估计可能是腰椎有了问题,记得这种情况千万不要乱动。他还是不敢想象竟然会出这种事,抬头看看土崖,躺着看很高,差不多有六、七米高的样子。心里琢磨咋就跌下来了?噢,天气暖和冻土消松了,自己站的也靠边,怎么会一踩空人就完全蒙了呢?万一没醒过这一生不是就结束了?这下身又是咋回事?咋能治好?晓敏知道后会急成啥样?母亲知道后又会是啥样? 2 q5 a6 a3 Z4 M& U. a- y
这样胡思乱想好一会,越想越怕,直到听到上边有嘈杂的人声: 9 P. Z2 w+ I# @( q$ h' i$ C c
“看见了,在那儿!” : x" r! n9 R$ ?1 y$ W# t/ O
“快下、快下!” / {: l1 i! A2 k/ s0 p. d
先是大姐夫跑下来,着急地问:“咋就跌下啦?伤着哪没有?” ' {! }, t4 F' C, }8 m2 ]
“大概是土消了,我站的靠边了,拿来啥了?”
* b; d& I* D: T$ E6 U 其他人也跑过来了,有叫明叔的、有叫明哥的,七嘴八舌问询着。
1 Q* Z# H$ [$ ]5 C3 d# r 他姐夫说:“找了一块床板,怎弄呢?” 1 A" V8 {! Y$ t" M% ^# ~! B8 W
“结不结实?结实你们就把我抬到床板上。”刚说完又赶紧补充道:“千万慢点,一边三四个人,把手插进我身子底下,然后端到上去。” 5 p) G0 I5 j; Q; Q5 H0 V, E1 ~
姐夫指挥一边四个人,上身两个,下身两个,都把手插进方明身下,他抱着方明的头对这些人说:“先不要动!听我的,我说起大家一起往起抬。”
# W: d9 Z% Q/ {2 s# k 大家小心地把方明抬放到了床板上。
3 n8 Q G( Z. _9 L# l8 @ “你们把我抬到坡顶,上坡小心点,前面的人低一点。”方明说完,他父亲也气喘咻咻跑来了。 ' i+ f, P, B& n% {1 b2 }) m
父亲和姐夫护在两边,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方明抬到了坡顶。 % }; B" M; \# d* _. J) R& C8 |
方明掏出手机,见有两格信号,对众人讲:“你们先放下我,我打个电话。” " `" i" J% @3 g, p8 S, a( W. N0 n
“是长庚吗?我方明。”电话通了,“哎,我回村出了点事,不小心从坡顶跌下啦,现在下肢不能动,你看怎办?”
! E1 F/ B. O0 m3 A k! ?- L: @. p “谁?你!怎搞的?出这事。我问你下肢咋不能动?腿断了?还是伤了?。” k; ?/ b% [5 a8 t& c% h6 K$ z) M
“腿弄不清断没断,就是没感觉了,动不了。”
: a7 c+ B! m- Q1 F “啊呀!你躺着千万别动!等我带救护车上去再说。你们村是北风堡哇?好!我马上就上,你千万别让人动你,记住噢!”
, J3 r' n+ R& O 宋长庚再三告诉方明不让他动,方明听他的口气内心感到严重了,可他也想不出严重到啥程度。但他仍故作镇静望着父亲说:“我给我同学打了电话,县一医院外科主任,他一会带救护车上来,去医院检查检查,我看没啥大事。”
1 g0 V' f- K1 o. t6 @* U 方明这时感觉身上有些冷,对他姐夫说:“姐夫你看谁会骑摩托,回家去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。你们把我抬到大路口,这儿救护车上不来。” , S: I( Y% f# u8 q2 L) s
众人也不知该怎办,一切听从方明的指挥。
* G2 X/ }8 |: C 抬到路口不久,方明姐夫抱了床被子回来了:“小明,春妮姥姥也知道了,和春妮妈在后面跟来啦。”春妮是方明大姐的女儿。 " a1 i4 P0 o E- y: O U
方明最怕母亲知道,一会他不知如何面对。还有到现在不敢给妻子打电话,等救护车来了再打吧,妻子知道是啥情形呢?不敢多想。
# j. y/ J, b3 H1 a* y( o1 ` 一会功夫,从村子的方向来了一堆人,远处就听到方明妈在“小明--,小明--”地叫着,方明听着一阵阵揪心,强忍着没有让泪流出,他暗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。 # I( r. L, k" x# e3 M0 r5 ~$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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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用①:) e: r; O$ ]' C2 \$ `3 t%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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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3 o) v' ?3 U; S% M备用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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